室内只剩阔别已久的夫妻,李宝樱感觉不自在,欲盖弥彰地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嘴里,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。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,将二人笼罩其间,两人沉默良久,谁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华容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还是那座孤寂的角楼,还是熟悉的陈设,还是那个熟悉的人,时光流逝,物是人非,又好似什么也未曾改变。

    女人身下那张软榻,是他曾经睡过的地方,这张软榻仿佛有着某种魔力,可以治疗失眠之症,只要他睡在这张榻上,便可安心入眠。

    华容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想明白,明月阁这张榻好在哪儿?再次见到李宝樱,他恍然惊觉,有着魔力的不是软榻,而是明月阁里的女人。

    那是知道李宝樱这个女人不会伤害自己,才能放下戒备,安然入睡。

    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,华容那颗心恰似霜雪与骄阳,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,冲散了隐藏于心底的阴霾,就连对甄肃岐的怨恨也没那么浓郁了。

    怪只能怪自己不懂珍惜,没能好好看紧妻主,才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小白脸靠近。

    他从回忆中抽回思绪,目光渐渐变得柔和,脸上也见了笑容,看向镇定自若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金银寨的葡萄好吃么?”华容说着比葡萄还酸的醋话,缓缓走到榻边,坐到榻尾,继续试探她的心意,“还是某人剥的葡萄比较甜呢?”

    “咳,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了?”

    一颗葡萄成功卡在喉咙里,李宝樱剧烈地咳嗽起来,华容下意识伸出手为她拍背。

    “呛着了?”华容道:“我就说么,姓甄的没安好心,把葡萄剥的只剩葡萄子了,要不,我给你剥葡萄可好。”